文/刘慧
一
当接到安徽电视台“老爸老妈”栏目的录制邀请时,陈春的第一反应不是开心,而是惊讶兼郁闷:“我成‘老人’了?可我真觉得自己很年轻啊!”
陈春,今年59岁,是一位资深瑜伽教练,熟悉她的人都叫她“月亮老师”。
30多年前,在一家酒店的大厅里,陈春偶然看到最早将瑜伽引入中国的张蕙兰女士在练瑜伽,那举手投足间的优雅深深迷住了她,她忍不住凑过去问:“可不可以一起练?”
在张蕙兰的启蒙下,陈春和瑜伽结下了不解之缘。起初练瑜伽、教瑜伽只是单纯出于爱好,然而一个亲眼目睹的意外事件给她的心灵带来了巨大的冲击。
“那是在一家瑜伽馆里,教练正在给一位30来岁的女学员开髋,她往下猛地一压,只听‘咔嚓’一声,学员的大腿骨断了!那一刻我发现,一个好的瑜伽老师真的太重要了,她可以拯救一个人,也可以伤害一个人!从那时候开始,我决心把真正的瑜伽带给更多人,让她们拥有由内而外的健康与从头到脚的美丽。为了教好瑜伽,我学习了人体结构解剖学、中医理疗、营养学、瑜伽伤害预防与纠正等相关学科。我还多次去瑜伽的发源地印度深造,每年一次,坚持了十几年。”
2005年,陈春应邀参与了国际瑜伽联盟学院中国北京总部第一版瑜伽初、中、高级教材的编写。退休后,她一心从事瑜珈的教学工作,她的学员从30岁到80岁都有,“要想学习瑜伽,什么时候都不晚。”
二
老年人骨骼又脆又硬,学起瑜伽来比年轻人自然难一些,怎么办?陈春有针对性地编创了别具一格的太极舞韵瑜伽。
太极舞韵瑜伽,即太极、舞蹈与瑜伽的结合。其灵感来源于2015年夏天一场名为“太极瑜伽相会”的中印文化交流活动。那天,在北京天坛公园祈年殿前广场,中印两国总理一起观看了两国太极、瑜伽爱好者的表演。同一首乐曲,两种文化的碰撞,虽然外在形式不同,但对天、人、心和谐一体的追求内在相通。这给了陈春很大的启发,她尝试将太极、舞蹈融入瑜伽之中,既便于老年人学习,又增强了瑜伽的表现力。
很多人练瑜伽,是为了瘦身,然而在陈春看来,瑜伽是一门哲学,是对身心的同步修炼。“瑜伽精神就是6个字:健康、快乐、奉献。”
丈夫退休后,见陈春每天到处授课,忙得不可开交,便自觉承担起买菜、做饭、带娃等家务,很快就成了她的好搭档。陈春一有课,他就兴冲冲带着相机同去,给她拍各种各样美美的照片。
在陈春的影响下,全家人都爱上了瑜伽。小孙子几个月的时候,就在瑜伽垫上爬来爬去,挥舞着胖胖的小胳膊、小腿跟着奶奶学,现在不到3周岁的他也能摆出几个像模像样的体式。陈春说:“他太小了,还不会收紧肌肉。等他大一点,我来编一套‘祖孙瑜伽’,一定好玩!”
陈春的儿媳妇因为工作忙,下班后常累得不想动弹。陈春会温柔地督促她锻炼:“我可不希望我们走在一起时,人们说‘你看这个婆婆,比儿媳妇还年轻呢!’”
三
54岁时,陈春又与非洲鼓结缘,并从中发现了另一个自己。非洲鼓的热烈和瑜伽的安静,都如她本人,看似恬淡而又激情暗涌。
每天早晨,陈春都5点起床,以一个小时的瑜伽,打开快乐的一天。“学瑜伽一周可能才一节课,那怎么能行呢?你要时刻收紧肌肉,纠正你的含胸拔背。训练专注力,闭上眼睛,关闭所有感官、视角,内观、自知,感知自己的身体和内心。”
“练瑜伽不能急于求成,不要强求体式的完美,而是要以正确的方式慢慢去练。”陈春把“慢慢”二字咬得很重,“生活中无处不可以练瑜伽。比如坐着的时候,臀肌往上提,胸椎往上托;刷牙时用‘摩天式’站姿,踮着脚;饭后可以采取跪姿助消化;拖地时收紧肌肉,弯腰挺背,反而不容易累——肌肉都是有记忆的。我在家看电视绝对不会‘葛优瘫’,要么是下叉,要么是盘坐向下,时刻保持瑜伽姿势。”
对陈春来说,瑜伽即生活,生活即瑜伽。
文/晓泉
街头就是足球场
街头足球的发展与世界杯扩军、足球商业化、全球城市化以及战争和瘟疫的影响不无关系。街头处处有足球小子,球探发现苗子,学校培养尖子,形成现代足球明星成功之路。
最近几十年,世界杯参赛队伍不断增加,扩到32支球队。世界足球发展给运动员带来了成名和发财的可能性,给热爱足球的国家带来了民族自豪精神。从球王贝利、克鲁伊夫、马拉多纳到今天的梅西和C罗,绿茵诸神激发了全球孩童的神经,更多人走上足球场,穷孩子走上街头的机遇也更多。
足球职业化带来巨额财富。职业球星的豪车、豪宅、豪艇,让热爱足球运动的孩子眼睛发亮,纷纷投身到他们认为最简单的发财之路。
随着全球经济发展,城市化进程不断加快,就业机会增加,城乡结合部发展迅猛,街道变成穷人孩子的福地,足球成为每日生活的主要内容,不少人期望今日的快乐街头球场成为未来发迹开始的地方。
世界各地的战争和瘟疫此起彼伏,人们不得不远走他乡,寻求一线生机。黑非洲最为典型。不少非洲国家的内战和“外战”迫使居民走上逃难之路,漂洋过海,栖息在宗主国的贫民窟。他们缺少文化、金钱和教育,不少少年儿童依靠街头足球改变家人的命运。
在这种威胁下,欧洲本地儿童不断提高足球水平,形成一股街头足球热潮,出现一代又一代足球精英,英格兰超级明星鲁尼就是代表人物。他出生在利物浦克罗克斯泰斯,少年时代一直在住家附近有栅栏的小街头踢球。鲁尼说:“我的足球战术知识是长大后学会的,但95%的技术和运动能力都是孩童时代在街头踢球时学会的。”
像阿姆斯特丹穿裆这样的足球技术和与之匹配的自由踢球方式已经形成“某种气候”。21世纪之初,街头足球暴发,演变成时髦的旅游活动和培养足球精英的地方。为了进一步招揽观众,街头足球发源地阿姆斯特丹逐渐规范化,成名的街头足球明星得到了世界大牌体育服饰品牌的赞助,在阿姆斯特丹公共广场经常进行即兴花式足球表演。
无家可归者世界杯
不仅热爱足球的少年儿童涌入街头足球队伍,那些长年住在街头、活在街头的无家可归者也加入其中,在社会名人帮助下,创立了无家可归者世界杯足球赛。
2001年,传媒业名人梅尔·扬萌发了举办无家可归者世界杯的想法。18个月后,第一届无家可归者世界杯在奥地利举行,并取得成功。
这是一项国际赛事,从2003年起定期举行。无论男女,无论足球能力如何,都可以参加比赛。他们的年龄不得低于16岁,必须真正经历过无家可归的境况,或者以街头卖报作为生活的主要来源。每支球队最多有4名球员,每场比赛14分钟。2007年,来自48个国家的500名球员参加了在丹麦哥本哈根举行的无家可归者世界杯比赛,苏格兰队获得冠军。此后,澳大利亚的墨尔本、意大利的米兰、巴西的里约热内声、法国的巴黎、墨西哥的墨西哥城都举办过无家可归者世界杯。
2019年的无家可归者世界杯于7月在威尔士举行。50多个国家和地区的500多名男女运动员参赛。这项比赛为失意者设立,也属于街头足球,旨在让人们关注无家可归者的窘境。一项调查透露,参加2006年无家可归者世界杯的运动员中,92%的运动员之后萌发了正常生活下去的新动机,93%的人成功摆脱了对毒品和酒精的依赖,72%的人仍然玩街头足球。